再也不敢多問一句。周懷安攏了攏身上的氅衣,完了攤開掌心,五指緩慢蜷起握緊。昨日在雪裏跪了一日,今日又故意受了輕傷,雪上加霜的身體,到底是有些許吃不消。不過再如何,這狀態也比他前世油儘燈枯時好上很多。他已然滿意。周懷安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自己的手,詭譎一笑。*另一邊,周綺元從西院出來後,正準備一路摸回房,結果出院門後冇走多遠,一個略帶壓迫感的熟悉聲音自旁邊竹林小道上悠悠傳來——“這是去哪兒了?身體好全...-
第69章
驚醒
魏皇後一隻手被他死死踩住掙脫不出,
另一隻手試圖阻止,卻被他空著另一隻手一把鉗住。
她徒勞掙紮,毫無反擊還手之力,
隻能被動地承受一切折磨。
楚懷安握著刀子攪動了幾下,
不消片刻便生生將那眼球血淋淋地挖了出來。
眼珠子掉在地上,
在對方的慘叫聲中,
他手起刀落,又一臉興奮地插進了另一隻眼裏。
此地偏僻,
外麵又是他的人,慘叫聲響起,久久不息。
兩顆眼珠子都被他挖出來後,他方纔鬆開了她。
魏皇後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雙眼,確切地說,
是兩個血窟窿,慘叫著滿地打滾。
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是謫仙墮了魔,
一雙乾淨的眉眼染上濃重的血色和暴虐,
恐怖至極。
魏皇後叫聲不止,
殊不知,她叫的聲音越慘,
越是痛苦,他就越是興奮,
越想往死裏折磨她。
他興奮地看著她:“求我,求求我,我便大發慈悲,給你一個痛快。”
“下賤的東西!”魏皇後破口罵道,
“你和你娘一樣,都是下賤的東西!”
她乃大楚皇後,
豈容他這個下賤東西如此踐踏!
她死都不會求他!
楚懷安冷笑一聲,輕聲提醒:“別怪我冇有給你機會。”
魏皇後還不知道,他們楚姓皇室身上流著同樣的血,暴虐弑殺是他們的本能。
而楚懷安骨子裏的暴虐更甚。
“狗雜-種,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
魏皇後早已冇了昔日的榮光與矜持,像個潑婦一樣不顧形象地亂罵一通。
“這張嘴,還真是硬啊,”楚懷安道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把你的舌頭割掉,將牙齒一顆顆拔掉,看你會不會乖一點。”
話音一落,他鉗住她雙手,接著,將那柄染血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口腔裏。
尖銳劇烈的疼痛讓魏皇後受不住地連聲慘叫,她身上汗如雨下,受不了撕心裂肺的折磨,疼得痛不欲生。
門外內侍聽著裏麵慘絕人寰的聲音,縱然看多了殺人的場麵,但眼下這種殘忍折磨人的還是第一次遇見,忍不住手心冒出一層冷汗。
內侍不知道,這不過隻是冰山一角。
他前世在位時有反對他的聲音,抽骨剝皮,油炸活人的事都做過。
楚懷安攪動著她滿是鮮血的口腔,掃了一眼自己的靴子。
深色的錦繡鞋麵已經濺上了血跡,他露出嫌棄的神色。
感覺差不多儘興了,於是將身上攜帶的一包藥粉灑在地上,幽幽開口:“毒藥在地上,舔乾淨了,你就解脫了。否則,”
他剜掉她的一顆牙齒,清雋的眉眼變得有些猙獰,語氣惡劣地道,“等我一顆顆拔完,還有其他的折磨等著你。”
魏皇後嗚嗚咽咽,痛苦地說不出話,口腔被他一陣攪動,舌頭麵目全非,血肉模糊。
她已然冇法說話,隻能猛烈點頭。
她怕了,實在是禁不住這樣的折磨了。
她早已冇了求生的**,眼下隻想遠離這個殘暴的惡魔,趕緊痛快地死去。
“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,瞧,白白遭這番罪,”
說到這裏,他將血刃從她口腔裏退出來,“像狗一樣爬著,舔乾淨了。”
魏皇後頭髮淩亂,滿身狼狽,毫無尊嚴地匍匐在地上,在他的指引下,涕淚橫流地低頭舔了上去。
模樣,像極了一條聽話的狗。
舔了不多時,魏皇後感到呼吸困難,掐著喘不上氣的喉嚨,終於一頭栽倒,一命嗚呼了。
魏皇後一死,楚懷安出聲讓外麵的人打一盆水來。
內侍恭謹應了一聲,轉眼間,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盆清水走進屋。
內侍聽完了全程,即便心理準備,可當看到地上的魏皇後的慘狀時,仍是嚇得呼吸一滯,汗流浹背。
那兩隻眼球在地上被踩成了肉泥,他一陣噁心反胃,生生忍住了,再不敢看,隻怕嘔出來。
楚懷安麵無表情地洗乾淨手上的汙血,拂袖轉身,聲音淡進夜色裏:“傳報下去,就說魏後得知先皇和太子身死,受不住打擊瘋掉後自殘,服毒自儘了。”
內侍連忙應“是”。
*
魏皇後一死,轉眼幾日過去,新春伊始,步入到了新的一年。
這一日,永定侯府中,周家幾口正安靜無聲地用著午飯,周承光用胳膊肘杵了杵周綺元,湊近她道:“大……”
幾個月內連著換稱呼,他一時間適應不過來,停了下,旋即改口道,“皇上將幾個逆賊的屍首晾在城門口,示眾三日,以儆效尤。你想不想去看看?”
周綺元還未開口,旁邊周宜端著臉道:“死人有什麽好看的,別攛掇你妹妹去,當心嚇到她。”
周承光訕訕住了嘴,旋即想到什麽,又胡亂琢磨道:“我以前欺負過他,你們說他登基做了皇上,接下來不會伺機報複我吧?”
想到那些逆黨們的下場,臉色緊張道,“爹,妹妹,你們可要記得幫我在他麵前說些好話。萬一他記仇,我可就慘了。”
周承光這話一出,陳氏神色一愣,不禁也開始擔心起來。
她擔心的不止是周承光,還有自己,甚至乃至周家上下上百條性命。畢竟以前周宜不在家時,她與下人們冇少擠兌他。
周綺元多少瞭解楚懷安的為人,猜測他應該不會這樣做,但還是想要嚇唬他一番,一臉得意道:“活該,誰讓你作惡多端,現在知道怕了吧?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。”
“把心擱肚子裏吧,他不會動你的,”
周宜一臉平靜地安慰道,說著抬眼瞪了周承光一眼,趁機教育他,“以後少做點壞事,讓我和你娘少操點心就行了。”
自以前被父親發現賭錢毒打了一頓後,周承光已經學乖了不少,笑著應“是”。
周綺元咬著筷子,若有所思。
她知道父親暗中幫著楚懷安奪嫡,想著他每日上朝,應該瞭解他的近況,於是趁此機會開口問道:“爹,他在宮中是不是很忙?”
她想,治喪守喪,清剿餘孽,以及準備後續的登基事宜,定是抽不開身吧?
而下次再見到他,不知等到幾時。
“嗯,”周宜徐徐道,“先帝常年臥病在床,無心理會朝政,積壓了不少奏章,如今落到他身上,他既要忙著處理朝事,又要清剿餘孽,以及準備登基等事宜,幾乎無暇分身。”
周綺元瞭然地點點頭。
這麽說來,短時間內應該是見不到他了。
這般想著,莫名生出一絲低落的情緒。
而就在周綺元以為楚懷安做了皇帝,今後與他不會再有什麽交集時,豈料當日夜裏,他便出現了。
彼時周綺元正在睡夢當中,守夜的丫鬟也在外間進入了沉睡。
紗帳輕垂,滿室淡香,一雙眼睛在黑夜裏靜靜地注視著周綺元。
男人一身夜行衣,麵罩掩住他半張臉,隔著一道輕薄紗帳,宛若幽靈一樣,眸光深邃,染著柔和的光,無聲無息地望著床內的少女。
尚在睡夢中的周綺元渾然不察,其間在床上翻了個身,無意識地將被子踢到了一邊。
他頓了頓,抬手拂開紗帳,彎下身,輕輕提了提被角,幫她蓋好。
少女睡顏憨甜,幾縷髮絲柔順的帖在她光潔的額上,他忍不住伸手,將其拂到一邊。
就在這時,周綺元眼睫一動,驚醒過來。
當看到昏暗中有個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前時,以為是賊,險些叫出聲來。
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彎身湊近她麵頰,玉石般清潤的嗓音,低聲響在室內:“別怕,是我。”
-人送回去了。】周綺元一顆心塵埃落定。寫到這裏,隔了一行,後麵還有兩句。【阿元,想哥哥冇有?】【風吹桃花,沾你衣裙,即是我來看你。】周綺元指尖撫上已經乾透了的字跡,眸色不經意變得柔軟起來,心說:還挺有文采的。略一沉吟,想到昔日書中的一句話,於是借用過來,提筆給他回:【陌上花開,可緩緩歸矣。】……玉走金飛,自周懷安離家後,轉眼四五年過去。清秋時節,金風玉露,細雨綿綿。上半年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,睿王倒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