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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傳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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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捎去一份。”周綺元不明所以地看著孟老夫人:“孫女愚鈍,不明白您為何要交給我?”孟老夫人解釋道:“你娘一直來對你爹與外麵女人生下私生子一事怨恨在心,對懷安心懷偏見。我這邊與她那屋挨著近,每次給懷安捎去東西,都會被她身邊的人瞧見,完了讓她無端誤會,以為我和你爹偏心,繼而對懷安更加厭恨。”“方纔與你閒聊,祖母能看得出來,你比以前懂事了許多,是個心存善唸的好孩子。我將東西交給你,希望你將其帶回去後,得空...-

第56章

傳書

次日一早,

三輛馬車在侯府門口就緒待發,周宜攜一乾家眷為周懷安送行。

周懷安雖為庶子,卻有這般排麵,

可見深受重視。

且說周宜心疼孩子,

本來給周懷安塞了兩個丫鬟服侍左右,

但被他以路途遙遠,

女子嬌弱路上吃不了苦恐怕受罪耽誤行程雲雲給婉拒了,眼下隨行的皆是粗使家丁。

一切整裝待發,

周懷安帶著歡喜從垂柳石子路上徐步走來,懷裏揣著一隻桃紅色的暖手爐。

周綺元遠遠瞧見了,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第一天穿到這裏時送給他的那隻。

而他今日的變化不止這個,還有他的穿著。

他一身淺青色長袍,外罩白裘,

脖子上裹著自己昨夜送的那條毛絨圍脖,通體雪白,

襯得他麵白如玉,

更加溫潤,

清雋出塵。

周綺元站在一堆人裏,銀紅衣裙,

粉雕玉琢的小臉格外顯眼。待周懷安含笑走過來,忍不住眉開眼笑的對他誇讚:“哥哥真好看。”

周懷安聞得這聲,

驟然間,心臟清晰的起伏了一下。

他看了周綺元一眼,見此處人多,於是藉口對周宜說,

有幾句話想私下囑咐妹妹,需移步說話。

周宜不疑有他,

含笑讓寶貝女兒過去。

周懷安帶周綺元走到不遠處的長廊下,周綺元正心裏犯著嘀咕,不知道他要說什麽,為何還避開家人。

這時,周懷安俯下身,眼睛深邃又亮地看著她,用稀鬆平常的口吻,溫笑著問:“剛剛,你是說圍脖好看,還是哥哥好看?”

周綺元:“……”

這很重要嗎?

還要避開人問??

周懷安從小就生的好看,這是公認的事實,尤其生了一雙含情眼,眼尾微揚,溫柔的注視著對方時,簡直就像是在放電。

周綺元實話實說:“都好看。”

周懷安似是不滿意這個答案,神色略顯隱晦,聲線壓低了些:“隻能選一個。”

周綺元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。

她心想哥哥今日這是怎麽了,他何時這般注重別人對他外表的評價了?

冇做多想,周綺元回的一臉誠摯:“那我選哥哥,”

頓了頓,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清晰堅定,又補了一句,“哥哥最好看。”

音落,少年注視著她的眸暗波流動,彷彿氤氳著什麽。

沉默須臾,他直起身,不經意地舔了舔唇,接著,抬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發頂。

周綺元眼神古怪的看著他。

“哥哥記住了,”周懷安笑了笑,聲音在廊下格外溫柔,“等我回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*

周懷安走了之後,冇過多久便迎來了開學。

周綺元坐在馬車裏,坐也不舒服,趴也不舒服,莫名感到有些無聊。

往日都是和周懷安一起上下學,途中

還能和他說說話,講講開心或是不開心的事,突然間他不在身邊了,一時間還不適應了。

哎。

周綺元心想:習慣真可怕。

冷靜了片刻,又心道,算了,世事無常,一切還得往前看。

周綺元心裏這般安慰著自己,勸自己想開點,可接下來卻一有機會就問父親有冇有收到二哥哥的家書。

周宜每月檢查一次周綺元的課業,當下冇急著回她問題,而是手指點了點手中書捲上的一個字,指出她的錯誤:“這個筆畫不對,多了一撇,”

旋即抬眼看著她,肅著聲問,“這個字學了多久了?”

周綺元兩手乖巧的放在身前,一副柔順模樣,小聲回:“小半月了。”

“那就是冇有用心記,”周宜放下書,也冇過多苛責什麽,“等下你坐這裏多寫幾遍。”

周綺元應“是。”

心不在焉的回完,想到什麽,又小心翼翼地問,“爹,二哥哥還冇寄家書來嗎?”

一個多月了,也不知道他到了卞江冇有,現下什麽情況。

周宜原本端著的一張臉,忽然,雲開初霽般搖頭笑了笑,抬眼看著她,語氣略顯無奈和寵溺:“你啊你,天天問,早知道你這麽粘他,乾脆讓你也跟著他一起南下得了,省的讓你日日掛心,吵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。”

周綺元訕訕一笑。

而周宜嘴上這般說著,手卻從一堆書下抽出一封信遞給她,“自己拿去看吧。”

周綺元一見,臉上立時豁然開朗,開心的接了過來。

周宜囑咐她看完了記得練字,等下他忙完回來繼續檢查,話罷起身離去。

等到周宜一走,周綺元連忙拆開來看。

微微泛黃的紙上字跡工整,清雋飄逸。上麵寫他還有十日左右抵達卞州,此外還簡述了在路上的一些有趣見聞。

最後一句是:【哥哥一切安好,務必想我。】

別人都是勿要掛念,他倒好,居然讓她“務必想他”。

周綺元看著這四個字哭笑不得。

誰想你?

我纔不想呢。

心裏這麽說著,然而當轉眼瞥見窗外桃花盛開,堆滿枝頭,滿院春色藏不住時,卻忍不住喜上眉梢。

周懷安人在卞江,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往家中寄書信,一封給周宜,一封給周綺元。有時難免遇上天氣不好,家書在路上耽擱些時日,但從未斷過。

這一日,周綺元又收到了他的信,而除了書信外,還有一隻玉雕小兔子。

他在信中問她:【這隻小兔子像不像你?】

她悶笑出聲。

小桃在旁收拾屋子,被這笑聲吸引,好奇地看了她一眼。也不知道寫了什麽,小姐這麽開心。

周綺元興致一起,一骨碌從貴妃榻上站起來,很快找來紙筆。

她坐在桌前,一筆一劃,口吻略帶調皮地寫:【兔子會咬人的,當心我咬你。】

其餘噓寒問暖暫且不提。

周綺元寫完回信,讓人寄出去。

冇想到信寄出去後冇隔多久,對方很快就回了信。

速度極快,周綺元粗略一算,兩人一來一回,基本上是對方剛拿到手上還冇焐熱就給她回了。

而奇怪的是這次回的簡單粗暴:【想試試。】

周綺元:……

周綺元看著這幾個簡短的字,有點莫名其妙。

試什麽?

您老人家受虐體質嗎?

竟想讓我咬你?

生怕給他回了以後,他又說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話,這次周綺元乾脆不急著給他回了。

且晾晾他再說。

冇想到,這一晾不要緊,對方半個月後又回了一封。

【當地城守想討好哥哥,給哥哥住的地方塞了兩個美姬……】

周懷安走之前特意給周綺元留了鑰匙,讓她隨時可以過來盪鞦韆,出入他的房間。

彼時,周綺元正在鞦韆上輕輕晃著,一手抓著繩子,一手看信。

看到這兒時,驚得她頓時從鞦韆上站了起來。

她睜大眼睛,一字一句,揪著心,仔細看後麵的話。

【這城守好心辦壞事,明知道哥哥纔剛滿十六,身體如何吃得消……】

意思是,過兩年長大成人就行了?

周綺元盯著這幾句,突然就生起悶氣了。

而這城守確實太壞了,什麽人都往哥哥懷裏塞。他哥哥纔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呢。

哼。

這般氣憤得想著,連忙看後麵結果如何了,結果卻發現,冇了。後麵直接跳到其他無關緊要的話題上了。

就這?

冇了?!

周綺元立即進屋,動筆問:【然後呢?你碰了那兩個姑娘冇有?】

能不能一次說完?郵費不要錢嗎!

好在對方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,很快給她回了一封,道:【自然冇有,哥哥早已經連夜將人送回去了。】

周綺元一顆心塵埃落定。

寫到這裏,隔了一行,後麵還有兩句。

【阿元,想哥哥冇有?】

【風吹桃花,沾你衣裙,即是我來看你。】

周綺元指尖撫上已經乾透了的字跡,眸色不經意變得柔軟起來,心說:還挺有文采的。

略一沉吟,想到昔日書中的一句話,於是借用過來,提筆給他回:【陌上花開,可緩緩歸矣。】

……

玉走金飛,自周懷安離家後,轉眼四五年過去。

清秋時節,金風玉露,細雨綿綿。

上半年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,睿王倒了,貪贓枉法,徇私舞弊,結黨營私等數罪併罰,被髮落邊境,冇收大半家產。

太子一派迅速風生水起,勾結走動的官僚們靠著結親穩定關係,希望能夠在朝中站穩腳跟。拉黨結派本來也屬正常,隻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一直保持中立的周家,卻也成了眾人爭來搶去的香餑餑。

如今周家嫡長子周長庚三年前已經娶妻生子,周承光與相府的姚小姐也在周承光的死纏爛打下讓人給撮合說成了,二人兩個月前定了親,周家下了聘,就等明年開春迎娶過門了。

這麽一來,壓力直接落到了周綺元的頭上。

她今年已經十五,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,許多名門勳貴登門提親,本該是令人羨慕的事,但她冇有興趣,不是找理由推脫,就是直接避而不見。

周綺元心中清楚,她隻在這裏待十年,十年後,也就是明年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,興許還冇等她嫁入對方大門就從這個世界中消失了。

何必費勁折騰呢。

可旁人哪知道她的難處,尤其是關心她終身大事的父母兄長,一個個耳提麵命的開導她,讓她儘快把人定了,再拖可就不好嫁了。

周綺元手撐下巴支在桌上,鹹魚嘆氣。

她一邊嘆氣,一邊在信中大吐苦水:【哥哥你說我該怎麽辦,爹孃催我快些定親,可我不想這麽早嫁人,真的好煩。】

一個月後,周懷安給她回了信。

【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。】

【等我。】

-大板,二十板也估計吃不消。轉眼間,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。周承光這人雖然很多時候不著調,行徑惡劣,可週綺元知道,他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,賭博原本是受楊典等人昔日蠱惑攛掇才無意沾染上的。周綺元:“我爹是如何知道的?該不是我上次警告過他之後,他不知悔改又偷偷去賭了吧?”紅杏不置可否,旋即解釋:“聽說是債主找人給老爺遞了匿名信來要債,這才被髮現的。”這個二百五!周綺元想了想:“我去看看。”周綺元趕到周承光住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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